Crux stat dum volvitur orbis — 法國聖母院火災的數個反思

我喜歡,因為有人向我說:我們要進入上主的聖殿!耶路撒冷!我們的雙足,已經站立在你的門口。(聖詠122:1-2)

耶路撒冷!耶路撒冷!你常殘殺先知,用石頭砸死那些派遣到你這裏來的人。我多少次願意聚集你的子女,有如母雞把自己的幼雛聚集在翅膀底下,但你卻不願意!你看吧!你們的房屋必給你們留下一片荒涼。因為我告訴你們:自今以後,你們斷不能再看見我,直到你們說:因上主之名而來的,當受讚頌!(瑪竇福音 23: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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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聖週一 巴黎主教座堂聖母院火災 圖中的尖塔 (spire) 已倒塌

2019年聖週星期一,法國巴黎主教座堂聖母院失火。聖堂頓成廢墟,修復需時。

聖母院是巴黎主教座堂,由 1160年開始建築工程,至1260年才完成,歷時一世紀。她是中世紀高峰 (High Middle Age) 的結晶品,是科學和藝術的結晶。有誰說中世紀是反科學、沉悶的時期的話,大可以問問他:「那麼誰能有這技術建成這偉大的聖堂,並且以這麼多的藝術去裝飾她?」

聖母院不單是建築的結晶,她更是法國教會信仰的標記。法國被稱為「教會的長女」 (Eldest daughter of the Church),是歐洲基督文明的先峰。然而,歐洲在過去的時間逐漸拋棄自己文化及信仰的根,聖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在 2003年的宗座勸喻《教會在歐洲》(Ecclesia in Europa) 中提到,「由於一些人擁有了他們需要的一切,生活得好像天主不存在一樣,歐洲文化給予人一個『沉默背教』(silent apostasy) 的印象。」

法國今年由2 月開始,各地的聖堂都遭受縱火褻聖。可見法國的教會也是受著迫害。不論今次聖母院的火災是否人為,這場火災確實很有象徵性,很值得我們反思默想。

以下是筆者的數項雜亂的想法,不知大家有沒有類似的感受。


  1. 這圖是火警撲滅後的首批相片之一。筆者心中想起了 聖博諾 (St. Bruno)所創 的加爾都西隱修會 (Carthusian Order) 的格言:

Crux Stat dum volvitur orbis. (世界轉變,而十字架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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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童話: 小孩為未來的煩惱

兒:我煩緊。好煩惱。我諗唔到天主想結婚定做神父。
母: 咁你諗成點?有乜可以幫你?
兒: 結婚係唔係只可以揀一個女仔?
母:係。揀咗就無得轉。
兒: 但係我有好多好朋友喎.
母:所以你慢慢諗清楚!
兒: 結婚係唔係就好似你同爸爸咁,要照顧小孩子?
我:係吖。
兒: 咁好辛苦,我唔想結婚。
我:(暗笑)其實你仲有時間慢慢諗。

親愛的兒子,其實往天堂的路從來也不會是輕鬆容易呢!我們每天也要為天國而努力奮鬥呢! 再聽到兒子這次的童話,也得提醒我要保持喜樂的心情,作上主的事業。

父母是最先負責教育他們子女的人。為指證這個責任,他們首先創立一個家庭, 是溫柔、寬恕、尊敬、忠實和無私的服務。家庭是培育品德的適當場所。品德的培育要求學習自我的克制、健全的判斷、作自我的主人,這些都是真正自由的條件。父母應該教導子女使「物質和本能的層面隸屬於心靈和屬神的層面。(1) 給自己的子女樹立良好的表樣,為父母是一個嚴重的職責。在子女面前知道承認自己的過錯,父母能夠更有利地引導和糾正自己的子女。 疼愛自己兒子的,應當時常鞭打他,訓導自己兒子的,必會因他而得幸福。(30:1-20) 你們作父母的,不要惹你們的子女發怒;但要用主的規範和訓誡,教養他們。(6:4) (天主教教理2223條 )

(1) 參閱《百年》通諭36

萌芽的聖召

確認方濟會會規 (by Gitto (?))

聖召是天主的賞賜,也是人的慷慨回應。我們應重視珍惜每一個聖召,尤其是現在教會正面對內憂外患的日子,一個青年願意放棄世俗的享樂,而決心與備受攻擊的教會一同向世俗及魔鬼迎戰是值得我們支持的。

筆者認識一位青年朋友,他正開展人生新的一頁,更進一步地辨別天主對他的召叫。請各位為他祈禱,也為所有辨叩聖召的青年男女祈禱。願天主光照他們,讓他們慷慨奉獻。

也讓作父母的,為自己子女的聖召祈禱,求天主賜福給我們自己的家庭,召叫自己的子女為天主奉獻自己。

「這孩子將成為什麼人物啊?」

凡聽見的人都將這事存在心中,說:「這孩子將成為什麼人物啊?」因為上主的手與他同在。(路加福音 1:66 — 6月24日洗者若翰誕辰彌撒)

不久前是洗者若翰誕辰的瞻禮,當天彌撒的福音記載了洗者約翰出生後,他的父親加利亞沒有跟隨家族習慣,而替新生兒取了天使給予的名字——若翰後,竟然馬上由啞吧變回能講說話,他的親戚驚奇不已,互相討這這孩子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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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oly Children with a Shell, B.E. Murillo (~1670)

如果我們留意的話,其實會發現若翰的出身一點也不簡單。按路加福音的記載:「猶太王黑落德的時候,阿彼雅班中有一位司祭名叫匝加利亞,他的妻子是出於亞郎的後代,名叫依撒伯爾。二人在天主前是義人,都照上主的一切誡命和禮規行事,無可指摘。」(1:5-6)

若翰不單出於一個虔敬的以色列人家庭,他是肋末後裔、司祭家族的一名長子。單純按這血統,若翰一出生就註定是一名以色列的司祭。若翰的出生可說是「名門正統」,可想而知,當眾人討論若翰說「這孩子將成為什麼人物啊?」,是對他有著何等的期待。

然而,天主卻有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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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來函]增加聖召並不是真的這樣難

[編註:有海外讀者翻譯了一篇有關聖召的文章,跟大家分享。]


增加聖召並不是真的這樣難

翻譯:Waver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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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方濟各於2017年5月7日祝聖新神父(圖:AFP)

美國的羅德島普羅維登斯 (Providence, Rhode Island) 多瑪斯.托賓主教(Thomas J. Tobin)最近在他的教區報紙專欄中强調了他的教區目前面臨的的聖召危機。托賓主教指出:

拿一些普羅維登斯教區的神職人員數字來思考:從十年前開始,由於退休的原因,已經導致我們減少了58位本來在教區活躍服務的神父,而到現在為止,我們教區只有祝聖了18位新晉神父。教區總計一共少了40位能夠活躍服務的神父。目前可以活躍服務的神父平均年齡為59歲。算上退休神父, 教區所有神父平均年齡是67歲。40歲以下的神父只有21位。

當然,並不是唯獨只有普羅維登斯教區忠誠的信友們遇到這樣嚴峻的狀況。 神父的短缺,缺少新血的晉鐸班,表現平平的神學院註冊統計數字,都顯示了未來年度的問題沒有改善。教會當局為了因應這個慘淡的情況,解决聖召危機 ,多在尋找最新的方案、主動的策略來推廣聖召。

增加聖召並不是真的這樣難。我們早已經知道答案:當每個地方,傳統的天主教在那裡蓬勃發展,聖召也就蓬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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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賓主教 (中)

 

過去,我曾經寫了由內布拉斯加州林肯教區 (Lincoln, Nebraska) 和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教區 (Charlotte, North Carolina) 所提供的藍圖。兩教區儘管規模不大(林肯有不到10萬名登記的天主教徒,夏洛特有20萬人) [編按:據香港教區教務統計二零一六年八月三十一日的統計,香港教區約有 389,000 教友。] ,但這兩個教區有著成功的聖召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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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林鄭月娥受天主召叫的回應的自言自語

先旨聲明,我不是回應林鄭月娥的聲明,而是回應對這聲明的那些回應

林鄭月娥在辭去政務司長職務,表明參選特首時說:「可能是天主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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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鄭月娥 (SCMP 圖片)

我不是在回應林鄭的發言,因為老老實實說,我不知道她經歷過甚麼,也不知天主是否有召叫她,或即使召叫她的目的是甚麼。不過……筆者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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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責任、聖召

“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早幾年電影《蜘蛛俠》上映後,以上的對白馬上流行起來。

當然能力越大的人,就應背付起更大的責任,就如耶穌「塔冷通」的比喻之中,一個遠行的人按各個僕人的才能,給予不同的數目的「塔冷通」打理。

天國又如一個要遠行的人,將自己的僕人叫來,把財產托付給他們:按照他們的才能, 一個給了五個「塔冷通」,一個給了二個,一個給了一個;然後動身走了…… (瑪竇福音 25:14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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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冷通的比喻


然而天主的做法往往超乎人的想象。筆者也算是個很貪睡頗懶散的人,但自從兒子出世後,能夠連續睡8個小時的夜晚寥寥可數,早前兒子病倒進醫院筆者也陪了他好幾天,累得不能筆墨形容。

在閒談間,同事說到做爸爸需要很有能力,筆者反省後卻覺得事實正正相反:

不是因為我們強大有才幹才能負起家庭的責任,反而是因為家庭的責任給予我們能力

不是單單能力使人負起責任,而是願意背負起責任這個意向使我們有能力。而這能力的來源,是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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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叫聖瑪竇——一條聖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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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alling of St. Matthew (by Caravaggio)

耶穌從那裏前行,看見一個人在稅關那裏坐著,名叫瑪竇,對他說:「跟隨我!」他就起來跟隨了耶穌。當耶穌在屋裏坐席時,有許多稅吏和罪人也來同耶穌和衪的門徒一起坐席。法利賽人看見,就對衪的門徒說:「你們的老師為什麼同稅吏和罪人一起進食呢?」耶穌聽見了,就說:「不是健康的人須要醫生,而是有病的人。你們去研究一下:『我喜歡仁愛勝過祭獻』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來召義人,而是來召罪人。」——瑪竇福音 9:9-13

今天是聖史瑪竇的慶日。筆者相信各位讀者都記得他是一位稅吏,就是在耶穌年代為羅馬人工作,被視為賣國賊的人。然而耶穌召叫他的事蹟卻非常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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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一刻] 從 Warcraft 到聖召

[本文傾向是個人筆記,會有些電玩用詞,不明白可不用理會]

早前跟內子請假兩小時,跟舊同學去看了 Warcraft the Movie。

看完之後雖然馬上趕回家陪家人,但當晚仍和舊朋友在電話中懷緬當年玩 World of Warcraft 的時間:當時筆者都不算是 progressive player ,沒有機會參加那些 40人、25人的 raid。但那時每天晚上(星期二的每周維修除外)以最快速度完成功課、練琴及家務便坐到電腦前打機,還記得那時種種趣味:第一次看到遊戲中大城市 Ironforge 時的震撼,沒有錢買 mount 卻要在廣大的 Stranglethorn Vale 掙扎打獵,三個人打5人dungeons 卻因為有人睡著全滅,買第一隻 mount ,到新的地區探險 ……

那時由最初的 WoW 打到 The Burning Crusade,也在 Wrath of the Lich King 時代玩了一陣子,接著便因生活越來越忙便沒有再玩了。World of Warcraft 確是筆者最懷念的其中一段回憶。

在懷緬這些 good old days 的時候,朋友說了句話,筆者覺得很有意思。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們再也不會有機會像那時候那樣在一個遊戲中花時間。」筆者想著也對,就算現在我們玩回同一個遊戲,基於我們現實生活的種種責任,我們都不能像那時候花這樣多精力去做一件跟我們生活無甚關係的事。

筆者想,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很多事情想做很喜歡做。但人慢慢成熟,要學習尋找天主給我們的召叫。這召叫就要我們成為一個甚麼樣的人,而不是做甚麼事情。有些人的召叫是做神父,有些是做修道人,有些人是建立家庭,有些人是要為天國守獨身……我們的心靈在我們達到我們的聖召之前都不會感到平安。

有時我們對於心中的煩燥甚感不安,可能是因為我們還未找到,或不願接受自己的聖召,甚麼我們沒有打算尋找天主給我們的召叫。但如聖奧斯定主教所說,我們的心靈除非安息在天主懷中是不會止息的。很多人拒絕找尋及活出天主的召叫,便嘗試以其他的事情去麻醉自己的不安:打電玩、不停運動、去旅行、 追明星、甚至忽略自己的本份,將大部分時間花在聖堂、探訪別人……以上一切,不一定是壞事,甚至有很多是好的事,但當我們不是因著良好的意願來做,這些好事卻不會對我們有所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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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教區的啟示:如何推廣司鐸聖召 (3)

上文提到林肯教區在禮儀上的取態如何有助聖召發展。最後我們會看看他們的天主教教育及原作者的總結。原文


天主教教育

雖然我將這題目放在最後,但其實教育在很方面都是林肯教區成功的基本元素。 Glennon Flavin 主教對其教區的願景使孩子們能夠以一個大眾可付擔的價錢進天主教學校,去接受由修女和神父教授的真正天主教道理,這是整個教區福傳的構成部分。[和香港情況不同。我們大部分的天主教學校都是津貼學校,即學校接受政府津貼,故此學生進官立學校和津貼學校都是不用付錢的。而事實上,津貼學校比官立學校多。但在美國的情況卻不同。以筆者所認知,美國的學校要不是官立學校,要不就是私立學校。故此,進天主教私立學校是可以很貴的。但另一方面來說,在香港津貼學校,包括天主教學校,某程度仍要受政府的監管及在課程上跟隨政府指引,但在美國的天主教學校則自由度大很多。如果這些資料有誤或有補充,讀者不妨留言告知!]

當林肯教區的天主教信友人口少於10萬,他們給信友提供了27所小學及6所中學去教育下一代。更重要的是,每一所教區學校都有起碼1至2名修女,而所有天主教學校都有起碼一個神父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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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教區主教到聖德肋撒學校慶祝聖德肋撒膽禮 (Photo: 林肯教區 Facebook Page)

如之前提過中學的神學班只由神父及修女教授。舉過例,聖庇護十世學校,一所在林肯教區的天主教中學,有超過1200個學校,學校負責人包括4個修女(穿著傳統會衣)及15個神父,他們總是穿著神職衣服。每一個新晉鐸的神父都可預期在中學教書起碼5年。被派往有天主教學校的小鎮的神父也被預期到那學校教書。

其他教區可以要求學校每周有一次彌撒,有些可能一個月一次;但林肯教區不同,該教區的學校是要每天為全學校舉行彌撒的。 [香港的教區學校呢?一年兩次?三次?就是開學、校慶、暑假前。連聖誕節都只是「祈禱會」。這當然效果有限。]

但是,沒有另一樣例子更能表達林肯教區對未來的投入:他們的教區學校的學費是全美國最低的。舉個例子,聖德肋撒天主教學校每年學費是每個學生 $100 美金 [私立學校的學費是每年 800 港元以下,在香港書簿費也付不了。],這還是一所活躍的學校,校長是個穿會衣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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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德肋撒學校在小息後祈禱才回課室 (Photo: Cathy Blankenau Bender)

就像一個當地人解釋,「這些優良、穩固的天主教學校是教區的根,而會不斷地滋長修道聖召和良好的公教徒,這都是因為我們神職、教區職員及平信徒的功勞。」

為甚麼其他教區不學林肯教區?

為甚麼沒有更多的教區去學習林肯教區是一個奧秘。但的確有些人會看漏了眼。

林肯教區是一個很鄉郊的教區。她有異常多的修女能夠幫忙以減輕學校的學費。這個相對地細小的天主教人口也造成了一個比較自給自足的族群,這和一些地域廣及人口多的地方如洛衫磯、芝加哥和紐約市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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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教區於14-15年度的修生

當然,也有其他原因使林肯教區的藍圖被忽視。

無疑地,很多主教、神父及平信徒會寧可放棄一個聖召的蓬勃成長,也不願重新建立平信徒和神界線,或結束很多梵二之後的創新,包括女輔祭或非常務送聖體員。這世俗推動的平等主義是很多主教在過去幾十年所熱烈鼓勵的。驕傲、或懼怕、或一些不是以救靈作為最核心的計劃,都在阻礙很多人去修正道路。或可能有些教區就是不想變回正統天主教。

我們唯有希望,及祈禱,在教會的聖統制中的人能謙遜並留心地在林肯教區找尋一些答案。這裡有份藍圖,可以重建一個活躍的教會,一個真正和蓬勃的天主教會。

看看林肯教區吧!


在教育方面,香港和林肯教區分別很大的分別,當然很多事不是可以照樣照板煮碗的抄過來;但即使如此,別人成功的藍圖必定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我們在香港的天主教學校如何培育我們的學生呢?我們的學校有舉行彌撒嗎?我們的學校有主動教導學生教理嗎?我們的學校有資源,包括人才及書本,去解答非教友學生的疑問或質問嗎?

有些香港修會學校辦得成功的其中一個元素是因為經常都有修士修女在學校,他們可以和學生談天、吃飯、甚至踢波……但這些僅限於少數。雖說香港的神父不多,但教區是否可以和不同的修會合作呢?在香港公教學校工作的朋友不妨分享一下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