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吾鄉?

近日,在香港的朋友或認識的人都在考慮或準備移民,原因都大同小異。大家想到的除了是到了外地的困難之外,也有想到香港是自己的故鄉,不捨得離去。對每個人或每個家庭而言,移民是一個重大的決定,視乎各人的情況。每個人也有各自的需要,很難說應該或不應該移民,但這又令筆者考慮故鄉的問題。

早前,筆者一位朋友,到了香港工作數年,生命的軌跡亦將他帶到地球的另一個地方。有一次,筆者問他,「經常在世界各地暫住數年,又不斷轉換生活環境;他回到自己出生及成長的地方,那個還能叫『家鄉』嗎?」朋友也承認,每隔數年回去,家鄉的變化也很大,有時除了家人及兒時朋友之後,其他人也認不出他是「本地人」。筆者也覺得有點「兒童相見不相識」的感覺。

筆者認為,移民與否的決定,最重要的考慮是這個決定是否有益與自己及家庭的人格發展,這是否能夠最保障到我們回應天主的召叫。例如即使是能夠讓我們賺很多的錢,事業有很大的發展,但如果這個地方使我們沒有朝拜天主的自由,那我們就不應該移居到該處。

但老實說,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完美的;沒有一個地方能讓我們完全無阻礙地活出信仰。教會一直認為在世的教會是行軍的教會 / 旅途中的教會 (Church Militant / Pilgrim Church) ;同樣,在世的信友一直都是還只是在前往家鄉的路途上。在這背景下,聖詠的這句說話的意思又深了:

在你的宮庭逗留一日,遠勝過在別處逗千日。我寧願站在我天主殿宇的門限,我不願逗留在惡人帳幕的裏面

聖詠 84:11

天主的宮庭,在現世最具體的實現自然是在保存聖體的聖堂,尤其在彌撒聖祭當中。然而,我們知道彌撒聖祭只是天上祭獻的預象,顯現地,我們必須提醒自己,無論我們身在何處,即使是我們出生成長的地方,我們都不在我們「真正的故鄉」。作為已領洗的信友,我們的家只有在天上的耶路撒冷。我們在世的生命,就是我們回家之路。

聽起來好像很辛苦。如果我們接受了我們在天上的耶路撒冷才能到真正的休息,這就表示了我們在現世必須不斷地作善功、刻己苦身。我們是不可能在世上擁有所謂的「收成期」,只顧享受過往的成果。如果我們以為我們有一天能夠停下工作,能夠完全休息,我們就是在回家的旅途中停了下來,不知何時才能回到真正的家了。本篤十六世與 Peter Seewald 最後的訪問《Last Testament in his own words》當中,記載了本篤十六世回憶他是拉辛格樞機、還在當信理部長時與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的對話 (英文版 P.173-174):有次若望保祿二世到訪德國慕尼黑,拉辛格樞機發現教宗的日程表已經非常忙碌。拉辛格樞機在教宗唸完日課後,對他說:「聖父,你現在需要休息一回!」教宗卻回答:「我在永恆中就可以休息。」本篤教宗在會面中表示,若望保祿二世就是相信他既然能夠在永恆中休息,因此他在現世從沒有停下來的時刻。

我們的主清楚明白遷徙之苦。祂出生後不久,聖家便要流亡到埃及,到黑落德王不能追殺他的地方。到了黑落德王死了之後,聖家才能回到納匝肋生活。望憑著聖母瑪利亞及她淨配大聖若瑟的轉求,願吾主降福那些為了避開危險及追求更完滿生活的人,能夠在新地方繼續因上主的慈愛、按著祂的公義而生活。

聖教會有關無神社會主義及共產主義之訓導

基於救主耶穌的聖訓 (瑪竇福音18:17;路加福音 10:16;若望福音21:15-17),全體天主子民均有義務,敬重地服從以羅馬教宗為首的公教會,以基督之名,關於信仰及道德的訓導 (希伯來書13:17):

聖教會有關無神社會主義及共產主義之訓導

(PDF 中英文版)

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文獻
還該提到另一種無神論。這類無神論將人類解脫的希望。特別寄託於經濟及社會解脫。這類無神論認定宗教本質上便構成人類解脫的障礙。在他們來說,令人神往於騙人的來世生命,等於使人對建設地上的王國毫不努力。因此,這類無神論者,一旦取得政權,便激烈反對宗教,並運用政府擁有的強制權,尤其在青年教育上,從事傳播這類無神論。忠於天主及人類的教會,對這種違反人類的共同思想和經驗,並貶抑人性天賦尊嚴的萬惡理論及行為,現在一如昔日,不能不以沉痛心情,極其堅決地加以擯棄。
–《論教會在現代世界》Gaudium et Spes 牧職憲章,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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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

《天主教教理》
教會在現代已揚棄那與「共產主義」或「社會主義」聯合的極權主義及無神主義。此外,教會也拒絕「資本主義」、個人主義,以及把市場的法則視為比人的工作更重要的作法。只憑中央企畫來控制經濟,將敗壞社會關係的基礎;經濟的控制專憑市場的法則,並不能實施社會主義,「因為很多人性方面的需要,並不能由市場來獲得滿足」。需要按照正確的價值等級,並為了公益,鼓勵一種市場和經濟創業活動的合理控制。
–《天主教教理》第2425號,亦參考 第 2423-2428號

教宗方濟各(在位:2013年- )
「正如拉辛格 [本篤十六世] 所說,[馬克思主義跟基督宗教之間]莫大的差異在於,兩者對救贖到底如何來臨,有著深不可測的分歧,更遑論馬克思主義,宣稱要建立人間天堂、使人在現世便得到救贖…… 因此,為了在意識形態權力的壓抑下,捍衛人類和人作為人的意義,必須從今起,重新建立人對天主的服從,並以此制衡人對國家政權的服從。」
–方濟各教宗,「前言」,本篤十六世《信仰與政治:選集》,依納爵出版社,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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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教宗方濟各;右: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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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論教會及性侵醜聞》 (3/3)

2019年4月10日 (星期三)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公布了一篇文章,內容論教會及在她內的性侵醜聞。筆者按文章本身的分法,分為3 部分刊登。重點[感想]

翻譯全文: PDF 檔案下載

我們已經一起看了第1、 2部分,現在讓筆者分享第三部分的感想。教宗這一節集中在我們每個人在靈修如何面對這一個看似沒有出路的難題。本篤沒有提出甚麼超人的建議,但卻是每個人都能由自己處開始做到的。


III.

(1) 有甚麼必要的事情要做?可能我們應該創立另一個教會去解決事情?這個實驗已經試過,也已經失敗了。只有真正遵守及愛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才能為我們指出道路。所以,讓我們首先從內在重新去明白上主一直以來在我們身上渴望甚麼。

[本篤說的「另一教會」是甚麼?筆者不認為是基督新教,首先因為這和性侵背景無關,另外以新教現時的情況,也很難以一句「已失敗了」作總結。本篤所指是甚麼?]

首先,我會有以下建議:如果我們真的想非常概括地總結由聖經中所建立的信仰的內容,我們可以說上主開展了一個跟我們的愛的論述,祂想將整個受造界都蘊含在這論述內。邪惡正在威脅我們和整個世界,而一股對抗邪惡的抗衡力量最終只能在我們進入這愛的時候出現。這是真實對抗邪惡的抗衡力量。邪惡的力量來自我們抗拒接受天主。那些將自己託於天主的愛的人就被救贖。我們無法愛天主的後果就是不被救贖。因此,學習去愛天主就是人類獲救贖之路。

現在,讓我們嘗試進一步開啟天主啟示的重要內容。接著,我們可以說信德給我們的第一件最基礎的禮物就是,我們能夠肯定天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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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天主的世界只會是個沒有意義的世界。一切事物來自哪裡?無論怎樣,它都沒有一個靈性目的。世界就只是碰巧在這裡,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意思。接著也沒有分辨善惡標準。弱肉強食。唯一的原則就是力量。真理再也不重要,因為它不存在。唯獨當事物有靈性原因,它們才是刻意被創造——唯獨有一個善的,而且渴望善的造物者天主——這樣人的生命才能有意義。

「有一個創造者天主,而祂是萬物的標準」是人第一個的,也是最為重要、最原始的需要。

但一個完全不表達自己的天主是不能被人認識的,這樣的天主只能永遠是一個假設,也不能決定我們生命的形態 (Gestalt)。因為天主要真正作為刻意創世的天主,我們必需讓祂以某些形式表現自己。祂的確以很多方式這樣做了,但尤其決定性的方法就是當時祂召叫亞巴朗,為尋找天主的人提供了一個超越眾人所預期的方向:就是天主自己成了受造物,作為「人」跟我們「人」說話。

這樣,「天主就是」 (“God is") 這句說話終極地轉化成為一個真正喜樂的訊息,正正因為祂不單明白「愛」,因為祂創造了——而且本身就是——愛。就是再次次令人暸解到這就是天主委託給我們第一樣且最為重要的工作。

一個沒有天主的社會—一個不認識天主並且視祂不存在的社會——是一個失去自己標準的社會。在我們的日子,「上帝已死」成了流行語。我們被告知,當天主在社會中死了,這個社會就能自由。現實中,天主在社會中死去卻表示自由也終止了,因為死了的其實是[為社會]提供一個方向的目的。因為教導我們分辨善惡、為我們指示正確方向的指南針消失了。西方社會中,天主從公共領域被挪去,西方社會也不要天主的任何事物。這就解釋了為何西方社會愈加丟失以人為本的準則。在這點,我們突然就很容易明白邪惡及摧毀人的事物會成為理所當然。

戀童癖就是這樣。它被理論化,不久前還才被視為完全正確的事,現在已不斷廣為流傳。而我們現在才驚訝地意識到在我們小孩子及年輕人身上發生的事在威脅,快要摧殘他們。事實是,這在教會中及司鐸間流傳的事實應該尤其使我們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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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台上要講論的是天主,不是其他事情

為何戀童癖達到這嚴重的比例?最終極的理由就是天主不在了。我們基督徒及司鐸們都寧可不再談及天主,因為這些話都似乎不太實用。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我們德國仍然明確地在我們的憲法提到有責任以天主作為指導性原則。半個世紀之後已經不可能在《歐洲議會憲法》中包括以天主作為指導性原則的責任。天主被視為小數人的關注,不可能再成為整個社會的共同指引原則。這決定反映著西方的情況,就是天主成為小數人的私人事務。

在這個道德崩潰的時期,一個艱巨的工作就是需要我們重新再一次開始藉天主、為天主而生活 (live by God and unto Him)。最重要的是,我們必定要重新學習承認天主是我們生命的基石,而非將祂當作廢話而置在一旁。我永遠都忘不了偉大神學家 漢斯·烏爾斯·馮·巴爾塔薩 (Hans Urs von Balthasar, 1905-88) 的有一次在信中寫給我的警告:「不要將聖父聖子聖神的三位一體天主視作理所當然,但要將祂展示出來!」

真的,在神學中,天主經常都是被視作理所當然,但實質上人們卻不理會祂。天主這個主題看來太不真實,和我們關注的事項風馬牛不相及。然而,當大家不視天主為理所當然,但實際展示祂時,所有事情都不一樣。不是將祂放在背景中,而是在我們的思、言、行為中明認祂。

(2) 天主為了我們成了人。作為祂的受造物,人是如此地貼近祂的心,祂甚至將自己和人聯繫起來,以一個很實際的方式進入了人類歷史。祂和我們說話,祂和我們生活,祂和我們受苦,祂為我們接受了死亡。在神學中,我們以學術說話及思想詳細討論了這些事情。但這樣,我們也有危險變成了信仰的專家,而非被信仰更新及指導。

我們先以一個核心問題去想,就是舉行彌撒聖祭。我們看待聖體的方法實在令人憂慮。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正確地專注於將這聖事——基督聖體聖血的臨在、祂的位格祂的受難死亡復活的臨在——回到基督徒生命的中心以及教會的存在。某程度上,這也真的實現了,我們應該為此感謝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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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本篤十六世給兒童送聖體

然而有一些別的態度也很普遍。常見的不是對基督死而復活的崇敬,而是一種破壞奧跡的偉大的看待方式。彌撒出席率日漸低落,反映著我們現今基督徒對如何欣賞基督親臨的重大禮物是如何地無知。感恩祭被貶為一個單純的儀式性舉動,只是當我們有些家庭聚會要邀請所有人出現,例如婚禮和葬禮,我們理所當然地要禮貌地邀請祂出席。

人們經常理所常然地領受聖體也反映了很多人視領聖體是一個儀式性舉動。所以,當想到甚麼行為是最重要且首要,明顯地我們不是需要我們自己設計的另一個教會。反之,首要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更新我們對聖體聖事的信仰:在這聖事中,耶穌基督實實在在被交付給了我們。

[如果我們真正相信耶穌藉聖體聖事救贖我們,我們會隨意看待禮儀嗎?我們會視聖體如無物嗎?之前也有文章提及過了。]

在與戀童癖受害者的對話中,我深深地意識到這是最先且最重要的條件。一個年輕女士,她曾是個輔祭,她告訴我,她的輔祭會神師每一次侵犯她時都說:「這就是我的身體,將為你而犧牲。」

很明顯,這位女士每次聽到成聖聖體的說話時,都會再次經歷她被侵犯的痛楚。是的,我們必須急切請求上主的寬恕,我們要向祂起誓,及請求祂重新教導我們所有人去理解祂的受苦、祂的祭獻的偉大。另外,我們必須盡我們所能去保護聖體的恩寵不被侵害。

(3) 最後,還有教會的奧秘。差不多100年前,郭蒂尼 (Romano Guardini) 將充滿了他以及其他不少人的喜樂表達出來,很多人還記得他的話:「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開始了;教會在靈魂中醒來了。」

他的意思是,教會不再被視為一個進入我們生命的外在系統,是一個權力,反而她開始被視作真正存在於各人心中——不是單純外在的,而是從內在的推動我們。半個世紀之後,我反思這個過程,也觀察著所發生的事項,我卻認為要相反這說話:「教會在靈魂中要死了。」

今天大部分的人把教會當成純粹的政治工具。人們談論她時也只是將她以政治分類,甚至連主教也是這樣做,他們在考慮教會的將來時也只是單單作政治考量。這些眾多司鐸施加侵犯案的危機促使我們以為,教會竟是如此糟糕,務必果斷地親手重新打造。然而,我們自行塑造的教會不會帶來任何希望。 

[方濟各教宗也多次提醒人們教會不應成為 NGO。的確,不宣講耶穌的教會完全沒有用途。當然,教會存在於世上自然也是一個有政治元素的團體,然而,教會的功用是讓人透過她認識基督。教會要超越政治的框架。我們不單不能利用教會去推動自己的政治目標或意識形態,相反,教會應協助將政治成為推廣真理的工具。為此,教會更應堅持自己的本質就是基督的新娘,必須時刻將基督的使命實踐出來。]

耶穌自己將教會比作一個漁網,內裡有好的和壞的魚,最終天主會自己將魚分好。(瑪竇福音 13:47-50) 也有一個比喻將教會比作一塊田地,天主親自撒了好種子,但「仇人」也秘密地撒了莠子的種子。(瑪竇福音 13:24-30; 36-43) 事實上,莠子在天主的田地,即教會,是非常顯眼的,而壞魚也在網裡展示力量。無論如何,田地仍是天主的田地,漁網仍是天主的漁網。在任何時期,不單都有莠子和壞魚,但同時都會有天主的麥子及好魚。強調兩者的出現不是虛假的護教學,卻是在為真理服務。

在這背景下,有需要看看聖若望的默示祿。魔鬼被認作是控告者,日夜在天主面前控告我們弟兄。(默示錄 12:10) 聖若望默示錄也由約伯傳的一個中心論述中取了一個思想 (約伯傳 1, 2, 10; 42:7-16)。在約伯傳中,魔鬼試圖在天主面前詆譭約伯的義德,說這只是外在的。這正正就是默示錄要說的:魔鬼希望證明根本就沒有義人;所有義人都只是在外表假扮的。如果能夠夠近距離地看一個人,他公義的外表就自然會剝落。

約伯傳的敍述由天主和魔鬼的一次爭執開始,天主說約伯是一個真正正義的人。約伯便成了一個例子去證明誰是正確。魔鬼說:打擊他所有的一切,你就不會再看到他還剩下甚麼虔敬。天主允許魔鬼的意圖,而約伯的反應也是很正面。現在魔鬼再進一步說:「那只不過是以皮換皮罷了! 人都肯捨棄所有,去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你若伸手打擊他的骨和肉,他必定當面詛咒你。」(約伯傳 2:4f)

天主給了魔鬼第二次機會。魔鬼可以害他的身體,誰獨不可以取他的性命。基督徒很清楚,約伯作為人類的代表站在天主面前,其實是指耶穌基督。人性的戲碼在聖若望默示錄中完全給我們展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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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者天主受到魔鬼的挑釁,他一直對著人類以及整個受造物說盡壞話。不但對著天主,魔鬼也對所有人說:看這個天主做了甚麼。一個應該是善的創造,但在現實卻滿是悲傷及污穢。貶低受造物其實是為了貶低天主。它想證明天主自己並不是美善的,要將我們帶離天主。

默示錄所講論的實在很合時宜。今天,對天主的控告,最明顯就是將祂的教會說成完全是惡劣的,並以此要人遠離她。由我們自己創造一個更好的教會,這本身就是魔鬼的建議;透過這建議,魔鬼以一個令我們容易相信的虛假的邏輯,領我們離開生活的天主。不,即使到了今天,教會也不是單單由壞魚及莠子所組成。天主的教會今天仍然存在,即使在今天,教會仍是天主用以拯救我們的工具。

以完整的真理去對抗魔鬼的謊話及半真話是十分重要的:是的,在教會內有罪惡及邪惡。但即使到了今天,神聖的教會仍在,她不會被毁滅。今天有很多人謙遜地相信、受苦、及愛,真正的、愛的天主藉這些人將自己顯露給我們。今天,天主在世上仍有祂的見證人 (martyres)[中譯註:與殉道者是同一個字]。我們只需要留心就能看到和聽到他們。

Martyr ——見證——這個字本身來自程序法。在與魔鬼對抗的審判中,耶穌基督就是天主第一個且實在的見證人,第一個殉道者,之後就跟著無數的其他見證人。

今天的教會比以往更加是一個「殉道者的教會」,因此也是生活天主的見證。如果我們四處觀看,以一顆留心的心細聽,我們可以在四周找到見證人,尤其在普通人當中,但也能在教會高層中找到,他們以自己的生命及受苦去為了天主站出來。我們心中的惰性使我們不想去認出他們。我們福傳的一個重要的大工程就是,要盡我們所能,去建站信德的居所,並且去找到和明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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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一所小屋,住在一個小團體中。這小團體的人在每天的生活中都不斷地發現著生活天主的見證人,他們喜樂地為我指出來。看到和尋找生活的教會是一個美妙的工作,這樣加強我們,使我們在我們的信德中不斷喜樂。

在我反省的最後,我希望感謝教宗方濟各為我們所做的一切,他不斷地為我們展示了天主的光,這光即使在今天也沒有消失。教宗,感謝你。

—本篤十六世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論教會及性侵醜聞》 (2/3)

2019年4月10日 (星期三)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公布了一篇文章,內容論教會及在她內的性侵醜聞。筆者按文章本身的分法,分為3 部分刊登。重點[感想]

我們由上一篇文章已一起閱讀了第一部分。今天我們會閱讀第二部分。其間筆者也會有點個人感想寫進去,有興趣的話不妨看看。

讀者可以直接下載這個 PDF 檔案,內裡就是譯文全文,沒有筆者的感想部分


 

II. 教會起初的反應

(1) 一如我剛剛嘗試闡述的,在1960年代出現前所未見的激進主義中,基督信仰的道德觀念也在長時間醞釀及持續進行的過程中瓦解。教會在道德訓導方面的權威在瓦解,自然地影響教會各方面的範圍。單為回應方濟各所邀請各國主教團主席所聚集而進行的會議而言,我們現在集中討論司鐸生活以及修院生活的議題。有關在修院中培育司鐸職育的問題而言,的確出現了一個影響深遠的崩潰。

[在這裡,筆者想起了 G.K. Chesterton 說的一句話:「我們不想要一個宗教在我們正確的時候它也正確。我們想要一個宗教在我們錯的時候它是正確的。(We do not really want a religion that is right where we are right. What we want is a religion that is right where we are wrong.)」很多人同時希望教會能夠改變她在不同方面的道德訓導,但又要同時保存她教會的身份。這是不可能的,一如上一篇本篤已提過,教會的教理和教會的道德訓導是一體的,不能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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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論教會及性侵醜聞》 (1/3)

2019年4月10日 (星期三)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公布了一篇文章,內容論教會及在她內的性侵醜聞。本篤一如以往,行文清晰精煉,將問題看得通透。本篤分析的重點依然是,當代教會是否將基督放為她自己生活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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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篤十六世

由於以下譯文是按 Catholic News Agency 的英文版本為基礎,而非最原始的德語版本。作為譯上譯的譯本,意思及修辭難免有所缺失,請多包涵。另外,筆者的翻譯也參考了梵蒂岡新聞在4月11日的一篇新聞稿,以及號角的一篇報導

另外,由於筆者希望所位能夠早日讀到及分享本篤的文章,故此也算是趕工之作。如果翻譯有任何遺漏錯誤,請各位讀者提出指正。謝謝。

教會之母,為我等禱!


在進入內文之前,筆者也準備了一個完整的純譯文 (有少量英文及筆者所加的翻譯註腳) ,如果讀者不希望閱讀筆者的感想或想法時,可以直接下載這個 PDF 檔案

另外,筆者會按文章本身的分法,分為3 部分刊登。其間筆者也會有點個人感想寫進去,有興趣的話不妨看看。重點[感想]

一個整體讀後感:筆者認為教宗以大概6000字 (英文譯文計算)要去完全回應整個教會的性醜聞是自然地不能包含所有元素的。當中教宗尤其集中在他自己的個人經歷:包括他在德國的見聞以及教廷和美國教會的過去。事實上,教會的性侵醜聞不限於這些地方,而每個地方也自然有其獨特的社會背景,才引申出這嚴重問題。

然而,教宗表達了一個西方社會在過去五十年的道德低落,同時間教會內的神學培育及司鐸培育均出現了重大問題。教會受著內外雙方面的夾擊,教會成員的罪過便有機可乘。

今個星期是聖週,我們正好要默想基督的苦難。教會的罪過好像就是再次要釘死耶穌的呼喊。我們要做絕望而最終放棄天主仁慈的猶達斯,還是做以眼淚洗去罪過的伯多祿?我們要做寧可赤身逃脫的年輕門徒,還是要做冒著死亡風險及被世人蔑視的目光而站在十字架下?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
《教會與性侵醜聞》
2019年4月10日

由2月21日至24日,在教宗方濟各的邀請下,全球主教會議的主席們聚首於梵蒂岡,商討現在信仰及教會的危機;就是駭人聽聞的神職侵犯未成年事件被揭露後,全世界所經歷到的危機。

這些報導中事情的廣泛程度及嚴重性深深地困擾著司鐸們以及平信徒,也引起了不少對教會核心信仰的疑問。我們的確有需要傳遞一個強烈的信號,恢復教會作為萬民之光的信譽,讓人再次相信教會是有助於打擊毀滅性勢力的一股力量。

在這危機公開爆發時,以及在其後續的時間,我自己曾經背負著作為教會牧者的責任,因此,我必須反問自己——雖然現在作為榮休教宗,我不再肩負任何直接責任——我能夠為一個新的開始付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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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篤退位5周年

本篤十六世於2013年2月28日羅馬時間晚上8時正退位,之前一位退位的教宗已是在1415年退位的教宗額我略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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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本篤的任期不算很長,只有七年多。但多年作為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左右手的經驗,以及他自己獨特的神學深度,讓他的任期也算是一個傳奇。

對筆者來說,以下是本篤教宗在任期內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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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11日 教宗本篤十六世宣佈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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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11日 本篤十六世宣佈退位 (圖:羅馬觀察報)

“Quapropter bene conscius ponderis huius actus plena libertate declaro me ministerio Episcopi Romae, Successoris Sancti Petri, mihi per manus Cardinalium die 19 aprilis MMV commissum renuntiare ita ut a die 28 februarii MMXIII, hora 20, sedes Romae, sedes Sancti Petri vacet et Conclave ad eligendum novum Summum Pontificem ab his quibus competit convocandum esse."  — Benedictus XVI 11 februarii MMXIII

 

《蛇》——談《帕羅林樞機談“我們為什麽與中國對話”》

《蛇》——談《帕羅林樞機談“我們為什麽與中國對話”》

文:小劍
2018.2.2

[編按:小劍是一位屬中國地下教會的信友。以下文章是他對近日梵中建交的傳聞,尤其是梵蒂岡國務卿帕羅林樞機 (Cardinal Parolin)最新文章的回應。有關的新聞在這一貼文中集中收藏,以方便重閱。]


那古老的蛇,從牠舌信偷偷吐出壹毒汁,滴落在兩位白衣主教的酒杯中,一個差點要了教會的命,另一個似乎要了這位主教的使命,其實我以這樣文字,形容當前將要發生的事實不為過分。
昨日,梵蒂岡內部通訊發表一篇中文版 《帕羅林樞機談“我們為什麽與中國對話”》該文在國內忠貞教會引發喧然大波,我們從帕羅林樞機 (Cardinal Parolin) 這篇訪談錄中可以看出來,大致上跟教宗方濟各基本想法和對華政策相吻合,但有壹點,筆者註意到,帕羅林樞機說:「如果要求某個人做出犧牲,無論大小,就應該讓所有人都清楚這不是政治交換的代價,而是在為了更大益處、基督的教會的益處這壹福音前景之中。 」這位樞機又如是說:「本著孝愛的服從,即便是當並非壹切都立刻十分明朗和可以理解時。」誠然,這已經很清楚表明:教宗不敢說或不做的事,要完全「犧牲」掉國內地下教會,而帕羅林堅決的捨棄地下教會而換取對華以最大的利益,大概這就是,他與方濟各教宗的求同存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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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方濟各及國務卿帕羅林樞機

在該文中,這位國務卿似乎要把客觀歷史非要說成是圓的,他指出:「眾所周知,隨著『新中國』的到來,教會在那個偉大國家的生活曾經經歷了嚴重對立……」難道中國教會六十多年以來遭受嚴重迫害,是教會的錯?跟國家對立?成了反動組織?按他的定性,那些主教、神父和眾多教友,因為信仰的原故,為了忠於宗座,效忠聖伯多祿和他的繼承人——羅馬教宗而迫害,甚至殉道,都是死有余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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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身體神學》到《人類生命》(0)——前言

今年2018年是真福教宗保祿六世頒布《人類生命》(Humanae Vitae, 英文)通諭50周年。這通諭對不少教友來說都是頗為陌生,就算知道也是不甚明白。

的確,很少神父會著重解釋及教導《人類生命》通諭,而慕道班導師亦很少有教導,但是我們是不可能忽略這部分的教會訓導。因為在1968年,保祿六世藉《人類生命—論節制生育》,相反世界潮流,堅持教會二千年來不變的訓導:「人工抗孕是違反人類的性,是不道德的」。保祿六世在強調「負責任父母」 (responsible parenthood) 的同時,強調人工抗孕是違反道德的,相反應利用造物主在人身上奧妙的安排,以自然可孕期的周期區間孩子的來臨。而事實上,這種日漸成熟的「自然家庭計劃」發展到今天,成功率既高,而且亦為夫婦二人帶來不少其他身心靈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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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觀察報於1968年8月8日刊登《人類生命》通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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