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終隨想

不久前,在沉悶的工作中,突然收到朋友的訊息,告知一位我們都共同認識的人過世了。早一天還是精神爽利,當晚睡夢中就走了。一個五十歲不到的壯年,就在大時大節前突然間就走了。朋友談到此時都難掩唏噓之情。想必亡者的家人每年過節都難以釋懷。對筆者而言,腦海中難免想起耶穌的比喻:「天主卻給他說: 胡塗人哪!今夜就要索回你的靈魂,你所備置的,將歸誰呢?那為自己厚積財產而不在天主前致富的,也是如此。」(路加福音 12:20-21)

2020年是大家都過得很困難的一年。一次疫情,將各人的生活都搞出了。在香港,停課的停課,失業的失業。而在大家還未見到仇教者正式出手,公開彌撒被取消了,只有少數信友能夠偶然有幸參加私人的彌撒。大部分信友連復活節及聖誕節都未能參與教會的公開禮儀,不少的洗禮推遲不少才能舉行。甚至連在羅馬,今年的公開禮儀都取消了。反而是在遠東的台灣,竟像世界樂土般,還能一直保持相對正常的日常及禮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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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不」正常?

自2019年12月開始,疫症由中国武漢漫延全球。經濟停頓,學校關門,各學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防疫方向,不少地方的公開彌撒也取消了。很多人都希望回復正常。但是,我們有一個可以回去的「正常」嗎?

早兩前看到美國一名神父 Father John Hollowell 這樣寫道:

人們說:我只想回復正常。

我不想!

我希望多過22%的天主教徒能每周去彌撒。

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定期辦告解。

我希望更多人能珍惜他們的公教信仰。

我相信這才是我們要前往的方向

Father Hollowell 點出了一樣很重要的事情:疫症前的生活,不是一個理想的生活!我們是因為習慣了這個不理想的生活才會覺得這是「正常」。但這不是理想的生活!在這時間,我們要思考的不是「回到正常生活」,而是要思考要「創造一個怎樣的後疫症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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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中的四旬期

香港近八個月可說是翻天覆地,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筆者雖說是安好,但同時像是喪失了寫作能力,長時間未能寫作。現在希望由這神聖的四旬期開始,重拾寫作的習慣。

過去的大半年,香港社會一直賴以生存的社會基礎被刻意破壞:法治、公平、自由。破壞香港價值的人依著外在的勢力,試圖奪取香港的權力,建立一個以外地勢力為核心的新霸權。然而,不少香港人不甘自己的土地如此被人強搶,奮起保衞自己土地恆久以來的法律及規則。然而,面對外地勢力,香港人似乎都處於下風,眼看外地的勢力將要重新定義「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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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dinal Stephen Langton, 英國的《大憲章》(1215) 就出自他的手筆

不單是世俗社會,自從楊鳴章主教於2019年1月逝世,香港一直都沒有正權主教。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不時就聽到各方面的傳言,推測下一任的主教人選。教會內馬上也有爭議,擔心下一任主教能否帶領香港教會對抗共產主義政權的入侵,繼續維持教會在香港的道德影響力,甚至害怕香港的信友成為教廷為了討好某強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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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論教會及性侵醜聞》 (3/3)

2019年4月10日 (星期三)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公布了一篇文章,內容論教會及在她內的性侵醜聞。筆者按文章本身的分法,分為3 部分刊登。重點[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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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一起看了第1、 2部分,現在讓筆者分享第三部分的感想。教宗這一節集中在我們每個人在靈修如何面對這一個看似沒有出路的難題。本篤沒有提出甚麼超人的建議,但卻是每個人都能由自己處開始做到的。


III.

(1) 有甚麼必要的事情要做?可能我們應該創立另一個教會去解決事情?這個實驗已經試過,也已經失敗了。只有真正遵守及愛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才能為我們指出道路。所以,讓我們首先從內在重新去明白上主一直以來在我們身上渴望甚麼。

[本篤說的「另一教會」是甚麼?筆者不認為是基督新教,首先因為這和性侵背景無關,另外以新教現時的情況,也很難以一句「已失敗了」作總結。本篤所指是甚麼?]

首先,我會有以下建議:如果我們真的想非常概括地總結由聖經中所建立的信仰的內容,我們可以說上主開展了一個跟我們的愛的論述,祂想將整個受造界都蘊含在這論述內。邪惡正在威脅我們和整個世界,而一股對抗邪惡的抗衡力量最終只能在我們進入這愛的時候出現。這是真實對抗邪惡的抗衡力量。邪惡的力量來自我們抗拒接受天主。那些將自己託於天主的愛的人就被救贖。我們無法愛天主的後果就是不被救贖。因此,學習去愛天主就是人類獲救贖之路。

現在,讓我們嘗試進一步開啟天主啟示的重要內容。接著,我們可以說信德給我們的第一件最基礎的禮物就是,我們能夠肯定天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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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天主的世界只會是個沒有意義的世界。一切事物來自哪裡?無論怎樣,它都沒有一個靈性目的。世界就只是碰巧在這裡,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意思。接著也沒有分辨善惡標準。弱肉強食。唯一的原則就是力量。真理再也不重要,因為它不存在。唯獨當事物有靈性原因,它們才是刻意被創造——唯獨有一個善的,而且渴望善的造物者天主——這樣人的生命才能有意義。

「有一個創造者天主,而祂是萬物的標準」是人第一個的,也是最為重要、最原始的需要。

但一個完全不表達自己的天主是不能被人認識的,這樣的天主只能永遠是一個假設,也不能決定我們生命的形態 (Gestalt)。因為天主要真正作為刻意創世的天主,我們必需讓祂以某些形式表現自己。祂的確以很多方式這樣做了,但尤其決定性的方法就是當時祂召叫亞巴朗,為尋找天主的人提供了一個超越眾人所預期的方向:就是天主自己成了受造物,作為「人」跟我們「人」說話。

這樣,「天主就是」 (“God is") 這句說話終極地轉化成為一個真正喜樂的訊息,正正因為祂不單明白「愛」,因為祂創造了——而且本身就是——愛。就是再次次令人暸解到這就是天主委託給我們第一樣且最為重要的工作。

一個沒有天主的社會—一個不認識天主並且視祂不存在的社會——是一個失去自己標準的社會。在我們的日子,「上帝已死」成了流行語。我們被告知,當天主在社會中死了,這個社會就能自由。現實中,天主在社會中死去卻表示自由也終止了,因為死了的其實是[為社會]提供一個方向的目的。因為教導我們分辨善惡、為我們指示正確方向的指南針消失了。西方社會中,天主從公共領域被挪去,西方社會也不要天主的任何事物。這就解釋了為何西方社會愈加丟失以人為本的準則。在這點,我們突然就很容易明白邪惡及摧毀人的事物會成為理所當然。

戀童癖就是這樣。它被理論化,不久前還才被視為完全正確的事,現在已不斷廣為流傳。而我們現在才驚訝地意識到在我們小孩子及年輕人身上發生的事在威脅,快要摧殘他們。事實是,這在教會中及司鐸間流傳的事實應該尤其使我們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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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台上要講論的是天主,不是其他事情

為何戀童癖達到這嚴重的比例?最終極的理由就是天主不在了。我們基督徒及司鐸們都寧可不再談及天主,因為這些話都似乎不太實用。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我們德國仍然明確地在我們的憲法提到有責任以天主作為指導性原則。半個世紀之後已經不可能在《歐洲議會憲法》中包括以天主作為指導性原則的責任。天主被視為小數人的關注,不可能再成為整個社會的共同指引原則。這決定反映著西方的情況,就是天主成為小數人的私人事務。

在這個道德崩潰的時期,一個艱巨的工作就是需要我們重新再一次開始藉天主、為天主而生活 (live by God and unto Him)。最重要的是,我們必定要重新學習承認天主是我們生命的基石,而非將祂當作廢話而置在一旁。我永遠都忘不了偉大神學家 漢斯·烏爾斯·馮·巴爾塔薩 (Hans Urs von Balthasar, 1905-88) 的有一次在信中寫給我的警告:「不要將聖父聖子聖神的三位一體天主視作理所當然,但要將祂展示出來!」

真的,在神學中,天主經常都是被視作理所當然,但實質上人們卻不理會祂。天主這個主題看來太不真實,和我們關注的事項風馬牛不相及。然而,當大家不視天主為理所當然,但實際展示祂時,所有事情都不一樣。不是將祂放在背景中,而是在我們的思、言、行為中明認祂。

(2) 天主為了我們成了人。作為祂的受造物,人是如此地貼近祂的心,祂甚至將自己和人聯繫起來,以一個很實際的方式進入了人類歷史。祂和我們說話,祂和我們生活,祂和我們受苦,祂為我們接受了死亡。在神學中,我們以學術說話及思想詳細討論了這些事情。但這樣,我們也有危險變成了信仰的專家,而非被信仰更新及指導。

我們先以一個核心問題去想,就是舉行彌撒聖祭。我們看待聖體的方法實在令人憂慮。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正確地專注於將這聖事——基督聖體聖血的臨在、祂的位格祂的受難死亡復活的臨在——回到基督徒生命的中心以及教會的存在。某程度上,這也真的實現了,我們應該為此感謝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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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本篤十六世給兒童送聖體

然而有一些別的態度也很普遍。常見的不是對基督死而復活的崇敬,而是一種破壞奧跡的偉大的看待方式。彌撒出席率日漸低落,反映著我們現今基督徒對如何欣賞基督親臨的重大禮物是如何地無知。感恩祭被貶為一個單純的儀式性舉動,只是當我們有些家庭聚會要邀請所有人出現,例如婚禮和葬禮,我們理所當然地要禮貌地邀請祂出席。

人們經常理所常然地領受聖體也反映了很多人視領聖體是一個儀式性舉動。所以,當想到甚麼行為是最重要且首要,明顯地我們不是需要我們自己設計的另一個教會。反之,首要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更新我們對聖體聖事的信仰:在這聖事中,耶穌基督實實在在被交付給了我們。

[如果我們真正相信耶穌藉聖體聖事救贖我們,我們會隨意看待禮儀嗎?我們會視聖體如無物嗎?之前也有文章提及過了。]

在與戀童癖受害者的對話中,我深深地意識到這是最先且最重要的條件。一個年輕女士,她曾是個輔祭,她告訴我,她的輔祭會神師每一次侵犯她時都說:「這就是我的身體,將為你而犧牲。」

很明顯,這位女士每次聽到成聖聖體的說話時,都會再次經歷她被侵犯的痛楚。是的,我們必須急切請求上主的寬恕,我們要向祂起誓,及請求祂重新教導我們所有人去理解祂的受苦、祂的祭獻的偉大。另外,我們必須盡我們所能去保護聖體的恩寵不被侵害。

(3) 最後,還有教會的奧秘。差不多100年前,郭蒂尼 (Romano Guardini) 將充滿了他以及其他不少人的喜樂表達出來,很多人還記得他的話:「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開始了;教會在靈魂中醒來了。」

他的意思是,教會不再被視為一個進入我們生命的外在系統,是一個權力,反而她開始被視作真正存在於各人心中——不是單純外在的,而是從內在的推動我們。半個世紀之後,我反思這個過程,也觀察著所發生的事項,我卻認為要相反這說話:「教會在靈魂中要死了。」

今天大部分的人把教會當成純粹的政治工具。人們談論她時也只是將她以政治分類,甚至連主教也是這樣做,他們在考慮教會的將來時也只是單單作政治考量。這些眾多司鐸施加侵犯案的危機促使我們以為,教會竟是如此糟糕,務必果斷地親手重新打造。然而,我們自行塑造的教會不會帶來任何希望。 

[方濟各教宗也多次提醒人們教會不應成為 NGO。的確,不宣講耶穌的教會完全沒有用途。當然,教會存在於世上自然也是一個有政治元素的團體,然而,教會的功用是讓人透過她認識基督。教會要超越政治的框架。我們不單不能利用教會去推動自己的政治目標或意識形態,相反,教會應協助將政治成為推廣真理的工具。為此,教會更應堅持自己的本質就是基督的新娘,必須時刻將基督的使命實踐出來。]

耶穌自己將教會比作一個漁網,內裡有好的和壞的魚,最終天主會自己將魚分好。(瑪竇福音 13:47-50) 也有一個比喻將教會比作一塊田地,天主親自撒了好種子,但「仇人」也秘密地撒了莠子的種子。(瑪竇福音 13:24-30; 36-43) 事實上,莠子在天主的田地,即教會,是非常顯眼的,而壞魚也在網裡展示力量。無論如何,田地仍是天主的田地,漁網仍是天主的漁網。在任何時期,不單都有莠子和壞魚,但同時都會有天主的麥子及好魚。強調兩者的出現不是虛假的護教學,卻是在為真理服務。

在這背景下,有需要看看聖若望的默示祿。魔鬼被認作是控告者,日夜在天主面前控告我們弟兄。(默示錄 12:10) 聖若望默示錄也由約伯傳的一個中心論述中取了一個思想 (約伯傳 1, 2, 10; 42:7-16)。在約伯傳中,魔鬼試圖在天主面前詆譭約伯的義德,說這只是外在的。這正正就是默示錄要說的:魔鬼希望證明根本就沒有義人;所有義人都只是在外表假扮的。如果能夠夠近距離地看一個人,他公義的外表就自然會剝落。

約伯傳的敍述由天主和魔鬼的一次爭執開始,天主說約伯是一個真正正義的人。約伯便成了一個例子去證明誰是正確。魔鬼說:打擊他所有的一切,你就不會再看到他還剩下甚麼虔敬。天主允許魔鬼的意圖,而約伯的反應也是很正面。現在魔鬼再進一步說:「那只不過是以皮換皮罷了! 人都肯捨棄所有,去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你若伸手打擊他的骨和肉,他必定當面詛咒你。」(約伯傳 2:4f)

天主給了魔鬼第二次機會。魔鬼可以害他的身體,誰獨不可以取他的性命。基督徒很清楚,約伯作為人類的代表站在天主面前,其實是指耶穌基督。人性的戲碼在聖若望默示錄中完全給我們展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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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者天主受到魔鬼的挑釁,他一直對著人類以及整個受造物說盡壞話。不但對著天主,魔鬼也對所有人說:看這個天主做了甚麼。一個應該是善的創造,但在現實卻滿是悲傷及污穢。貶低受造物其實是為了貶低天主。它想證明天主自己並不是美善的,要將我們帶離天主。

默示錄所講論的實在很合時宜。今天,對天主的控告,最明顯就是將祂的教會說成完全是惡劣的,並以此要人遠離她。由我們自己創造一個更好的教會,這本身就是魔鬼的建議;透過這建議,魔鬼以一個令我們容易相信的虛假的邏輯,領我們離開生活的天主。不,即使到了今天,教會也不是單單由壞魚及莠子所組成。天主的教會今天仍然存在,即使在今天,教會仍是天主用以拯救我們的工具。

以完整的真理去對抗魔鬼的謊話及半真話是十分重要的:是的,在教會內有罪惡及邪惡。但即使到了今天,神聖的教會仍在,她不會被毁滅。今天有很多人謙遜地相信、受苦、及愛,真正的、愛的天主藉這些人將自己顯露給我們。今天,天主在世上仍有祂的見證人 (martyres)[中譯註:與殉道者是同一個字]。我們只需要留心就能看到和聽到他們。

Martyr ——見證——這個字本身來自程序法。在與魔鬼對抗的審判中,耶穌基督就是天主第一個且實在的見證人,第一個殉道者,之後就跟著無數的其他見證人。

今天的教會比以往更加是一個「殉道者的教會」,因此也是生活天主的見證。如果我們四處觀看,以一顆留心的心細聽,我們可以在四周找到見證人,尤其在普通人當中,但也能在教會高層中找到,他們以自己的生命及受苦去為了天主站出來。我們心中的惰性使我們不想去認出他們。我們福傳的一個重要的大工程就是,要盡我們所能,去建站信德的居所,並且去找到和明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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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一所小屋,住在一個小團體中。這小團體的人在每天的生活中都不斷地發現著生活天主的見證人,他們喜樂地為我指出來。看到和尋找生活的教會是一個美妙的工作,這樣加強我們,使我們在我們的信德中不斷喜樂。

在我反省的最後,我希望感謝教宗方濟各為我們所做的一切,他不斷地為我們展示了天主的光,這光即使在今天也沒有消失。教宗,感謝你。

—本篤十六世

[讀者來函]聖誕節反省

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聖誕節
作者:尋道少年

「聖言成了血肉,寄居在我們中間」(若望福音 1:14)

子夜彌撒中我們聽到路加聖史對我主誕生可見事件的陳述,而日間彌撒則讀到聖史若望對降生奧跡不可見的事理的描述。的確,聖誕節就是為慶祝「聖言成了血肉」這神妙的奧跡。然而,在歡呼的氣氛中,我們是否真正了解這奧跡與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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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ivity with St. Francis and St. Lawrence (by Caravaggio, 1600)

降生聖嬰是可愛的、聖誕裝飾是美麗的、節日氣氛是溫馨的。可是降生與十字架密不可分。嬰孩耶穌與受苦的耶穌是同一位天主聖子,可愛的嬰孩與架上的苦人是同一的天主聖言。這位天主聖言從起初就決定要愛你我愛到底。

且看聖誕彌撒的習慣,神父抱著聖嬰聖像進堂,不久以後卻高舉耶穌的聖體。降生的目的就是主向人宣示、踐行祂的愛。祂的聖言不是空虛的,是有行動的。祂的愛不是說的,是實踐的。這愛的高峰就是十字架。在人類拒絕中,祂伸開被刺透的手把我們擁入懷中,祂敞開聖心將我們進入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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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故事] 1949年聖方濟各扺日400周年,於長崎舉行的主教大禮彌撒

1549年7月27日,耶穌會傳教士聖方濟各.沙勿略抵達日本。

1945年8月6日,原子彈炸毁了廣島;3天後,即8月9日,另一顆原子彈炸毁了長崎。在原子彈由天上放下來之前,長崎是日本的天主教最為廣傳的地區。

1949 年8月15日,在長崎的聖母無原罪主教座堂,亦稱浦上天主堂 (Cathedral of Saint Mary of Urakami) 的廢墟中,舉行了一台主教大禮彌撒,並恭請了聖方濟各.沙勿略的右手聖髑重新抵達日本,以紀念聖人將基督信仰帶到日本40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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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信友前往參與彌撒,圖中可見信友穿著傳統日本服飾,而修女們亦穿著會衣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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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信友穿著隆重的和服參與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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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友聚集在被原子彈炸毁的主教座堂

400th Anniversary of Arrival of St. Francis Xavier in Japan

主教和教士在座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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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大禮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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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祭們坐在祭台前,可見聖髑正安放在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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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友參與彌撒,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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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方濟各沙勿略的聖髑——他的右手

由清理祭器說起

剛剛的主日(七月一日),陪朋友參與了傳統羅馬禮彌撒,當天是耶穌寶血瞻禮,碰巧也有一位剛晉鐸一個月的新神父舉行首祭,還要是隆重大禮彌撒,即有六品及五品襄禮 (詳情看這裡),這是朋友首次參與隆重大禮彌撒。在彌撒及朝拜聖體後,新神父還有首次祝福及派發聖相紀念咭。

整個禮儀(彌撒+朝拜聖體+聖體降福+新神父祝福) 頗長,期間發生的事也很多。但其中吸引到朋友的一點,是神父送聖體予教友後的祭器清理。當日彌撒主祭和六品分别送聖體,所以祭器有一個聖爵 (chalice) 、三個聖體盤 (paten) (一個盛大聖體,兩個於送聖體時準備接下跌下來的聖體碎屑)、以及兩個聖體盅 (ciborium) 。但神父清理祭器用了超過五分鐘的時間!而朋友正正因這禮儀行動,有一個很好的反省,對筆者也是很好的反醒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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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祭器 (圖片:New Liturgical Mov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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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望彌撒 – 筆者自述

筆者寫過的小朋友望彌撒系列 (例如這個這個),最常看見的讀者評論都是「作者肯定未有小朋友,所以才…..」大致都是覺得筆者自己還沒有生育小朋友,所以不會明白父母的艱辛,才輕易地做評論去指點父母該如何如何教育小孩。其實看見這類評論筆者是納悶的,為什麼都覺得筆者必須要有小朋友才有資格給予意見不然就是不夠中肯? 因為這類評論實在太多,而讀者會因為筆者的「身份」而先入為主覺得筆者的意見不聽也罷,所以今天筆者要來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媽媽是怎樣帶我去望彌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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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參與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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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望彌撒 – 遠離那些魔鬼叔叔阿姨

筆者最近在聖堂旁觀了一件事件,讓筆者發現父母要教導孩子學會望彌撒真是一件非常艱鉅的任務,因為要面對的挑戰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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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連教宗也會對小孩子毫無辦法

事源筆者附近前排坐著一對夫婦,手抱著一個約一兩歲的小朋友。小朋友固然天真可愛,筆者有時也會忍不住在彌撒中分心多看小朋友幾眼 (笑)。那對夫婦其實已經很努力地在帶小孩,小朋友沒有玩玩具也沒有哭鬧,整個彌撒中都非常乖巧安靜,可是在彌撒後期在隔兩排後方有一個叔叔,竟然手拿著一個手套玩偶在逗小朋友玩,小朋友當然非常開心地目不轉睛地看著,甚至試圖想去往玩具的方向移動,而父母則要用非常大的力氣才能抱穩小孩而不讓他扭動想脫離控制


筆者其實長年都在同一聖堂長大,所以那叔叔也算是從小知道的,可能就是因為算是從小認識的長輩,所以他們逗小朋友玩父母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也不能拒絕。畢竟長輩都只是疼愛小朋友喜歡小朋友才想要逗他們玩。而且環觀現在的風氣,大人逗嬰兒/小朋友實在是很常見的事了,就算沒有筆者看到「自備道具」的,普通也會對小朋友擠眉弄眼,聊天的。也許大人覺得只是很小的事情,就是看小朋友可愛和他們玩一下的「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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