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星期都沒有寫文章,因為整個腦海都被 Alfie Evans 的事情佔據了,情緒太過混亂,下不了筆。結果今天, Aflie 回到父那裡去了。Resquiscat in pace.
早兩天,在 Facebook 上簡單寫了數筆,如下:
教宗方濟各再次表示,他支持英國病童 Alfie Evans 能夠繼續接受治療。 羅馬的嬰孩耶穌兒科醫院已表示他們願意接收,而意大利亦給予 Alfie 公民身份讓他到意大利。 可惜,英國的法官卻下令英國醫院不再治療 Alfie,但同時也不批准 Alfie 出境接受治療。 既然 Alfie 父母願意他們的小孩接受治療,而亦有醫院願意接收,這根本不會對英國本土的醫療體制造成負擔,那麼這個判決能稱為公義嗎?這不是謀殺嗎?
「這樣的死亡文化從整體來看,已將「完全的個人主義」自由觀表露無遺,到頭來變成「強者」的自由與「弱者」的自由對立,而後者除了屈服外,別無選擇。」聖若望保祿二世•«生命的福音»
到了今天,Alfie Evans 走畢了現世的旅程,回到仁慈的父那裡去。 Evans 一家是天主教徒,他們重視生命。他的父親 Tom Evans 說:
「2時30分,我的鬥士放下了他的盾而長出了翅膀…心傷透了。我愛你我的兒子」
“My gladiator lay down his shield and gained his wings at 02:30… absolutely heartbroken. I LOVE YOU MY GUY”
教宗方濟各也表示特別為 Alfie 祈禱:
最令筆者不解的是,在英國醫院為 Alfie 拔除呼吸機後,Alfie 仍能自己呼吸。那時英國法院卻禁止 Alfie 離境。當時意大利已願意派醫療團隊以及專機接送Alfie 到意大利、英國政府能夠不花一分錢就能讓 Evans 一家滿全了願望。即使英國的醫生判斷沒有錯誤,但讓他死在意大利又有何問題?為甚麼不能讓 Evans 一家以及意大利花錢花心神做一次傻瓜?英國的法院憑甚麼不讓一個病童按父母願意轉到一家願意提供治療的醫院?
更令人憤慨的是,在Alfie 死前,一直照顧他們一家的神父更被趕出醫院。為甚麼不願提供肉身治療的醫院,連病者的靈性治療也要奪去呢?
我們為一切生命的消逝感到傷感。但 Alfie 和他的父母 Tom 和 Kate 卻打了一傷我們不能忽視的一場仗。Evans 一家的確在這事情上好好打了一場必敗的仗:
要奮力打這場有關信仰的好仗,要爭取永生:你正是為此而蒙召,並為此在許多證人前宣示了你那美好的誓言。(弟茂德前書 6:12)
在 Alfie 的個案中,當一個病童被送進了醫院,法庭及醫生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超越了父母對他們小孩子的權利。這裡不是指父母有可能虐待小孩的個案,而是法庭及醫生可以判斷一個病童沒有繼續接受治療的權利:即使父母希望到別處接受治療、即使有別的國家願意接受治療、即使這個病童已經獲得了另一個國家的公民身份。
對於病重的人,《天主教教理》這樣說:
2276. 生命萎縮或衰退的人,需要受到特殊的尊重。有病的或殘障的人應該得到支持,盡可能度正常的生活。
2277. 直接的安樂死,不論有何動機或用任何方法,是結束殘障者、患病者或瀕死者的生命。安樂死在倫理上是不能接受的。
因此, 若為了解除痛苦而造成死亡,一個行動或不行動,無論因其本身或其意圖,均構成一樁謀殺,嚴重地違反人的尊嚴和對生活的天主、他的造物主的失敬。在此事件中,人善意所犯的錯誤判斷,並不改變這謀殺行為的本質。安樂死常應在禁止和排除之列。
2278. 停止昂貴的、危險的、非常的、或與所期待的效果不成比例的療程,能是合法的。這是拒絕「過度堅持治療」。作此拒絕並不就是願意造成死亡;只是接受了不能阻止死亡。如果病人尚能勝任和有此能力的話,這決定要由病人自己作出,否則應由合法的代理人作出,不過, 常應尊重病人的合理願望和合法利益。
2279. 即使認為死亡已迫在眉睫,對一個病人一般性的照料,不能合法地予以中止。為減輕垂死者的痛苦,使用止痛劑,即使有縮短生命的危險,能在道德上符合人性的尊嚴,如果死亡並非所願,就是不以死亡作為目標或方法,而只視為預料中的事和無可避免的。 末期病人的安寧照顧構成一個實踐無私愛德的特優方式。就此,安寧照顧應該受到鼓勵。
Alfie 的案例帶給我們一個警號:在英國﹝很可能和其他普通法國家也一樣﹞,病者或病童的父母的合理願望及合法利益已被犧牲。基於普通法的執行,一個高等法院的決定將成為日後同類案件的案例。即是說,一個或數個法官的決定將凌駕於整個大眾的願意之上。如果法官的決定按照自然律及道德規範當然沒有問題,但若果判決違反自然律及道德,這就等同一個或數個法官的決定能夠繞過整個立法程序,以案例的形式,為日後的判決留下了法律的解釋,獨力立下了惡法。
這次 Alfie 的案例涉及了多次判決,會否成為案例以影響日後的類似判決,筆者留給法律學者解答。但明確地,在這一單獨事件中,Alfie 父母的權利明顯地被「合法地」侵犯了。我們該如何面對日漸被邊緣化的父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