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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禮儀戰爭》-- 郭德麟總主教文章分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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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麟總主教《停止禮儀戰爭》 - 本文屬於一個文章系列。

昨天看到《First Things》網站刊登了三藩巿總教區郭德麟總主教﹝Archbishop Salvatore J. Cordileone﹞的一篇文章,翻譯過來中文和大家分享一下。

題外話,「郭德麟」這個中文譯文名字取得很好,不知是因為舊金山有很大的華人團體,所以有不少有能之士能夠幫手取名。


《停止禮儀戰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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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麟總主教
2025年5月5日
英文原文
樂山樂水譯,小標題為譯者所加

禮儀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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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已經過了一段長時間,但仍是記憶猶新。我生於1956年,趕及經歷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之後,「那些改變」帶來的混亂及騷動的時代,尤其是有關彌撒的事。有一對鄰居老夫婦對着還是少年的我自言自語地說,這一切就好像父親不在家中,小孩子自己喜歡玩甚麼就玩甚麼。

整個教會訓導,由道德到她自己的權力到信仰的教條真理,變得被質疑甚至直接否認,然後聖召變得凋零——其實這應該在意料之中。教會的老格言「祈禱律、信仰律」﹝有人會再包括「生活律」﹞又再一次應驗了。這個世代的「禮儀戰爭」並不是在爭論裝飾如何安放;在教會生活中各個方面都充斥着混亂及反對的時間,這是所有事情的根本。

﹝譯註:「祈禱律、信仰律、生活律」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lex vivendi) 是指祈禱的方法是信仰內容的根本,而信仰內容則是生活方式的根本﹞

在不久的從前,本篤教宗頒布《歷任教宗》自動手喻之後,我們經歷了一段他稱為羅馬禮兩種形式的和平共存。然而,在《傳統守護者》以及之後聖禮部對1962禮書的羅馬禮再更為嚴格的限制頒在了之後,禮儀戰爭又再次出現。在教宗本篤退位、樞機們選出方濟各教宗之時,禮儀不是樞機們關注的課題;但在即將要開始的教宗選舉中,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中心議題。

在教會現時要面對的所有議題當中,沒有事情比我們讓如何崇拜更為重要。天主創造我們是為了恭敬朝拜祂。神聖禮儀,如果真正要配上「神聖」一詞,必須表達出「神聖」的氛圍;而這出自聖事對其背後真實發生的事的表達。物理的現實作為媒介,將靈性的現實顯現出來,因為超性的現實是物理現實之上。如果我們失去了這觀念,我們就會喪失一切。

拉特朗大殿聖油彌撒 P. Villanueva 繪

而我們確實已喪失了一些。沒有人能夠否認,我們朝拜天主的方式失去了神聖的氛圍,雖然不是唯一原因,卻也是年青人不再歸屬於教會的一個主要原因。根據「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 2015年的一份研究,四成的受訪成年表示他們在公教家庭成長但已離開教會。這情況並沒有改善,一份2023年訪問了5600名受訪者的調查發現,「天主教會經歷了在所有宗教團體中,最大的歸屬率下跌」。

明顯地,不夠青年人在聖體中能夠遇見耶穌;否則他們不會背離祂而尋找其他宗教經驗甚至完全放棄對神的信仰。而同樣明顯的,下一代天主教信友對傳統的渴求是顯然而見的。

一於 Francis X. Rocca 4月9日於《大西洋報》寫道:

Stephen Cranney 和專門研究宗教的社會學者 Stephen Bullivant 於2023年訪問了天主教徒,發現當中有一半表示有興趣參與拉丁彌撒……可能和我們的直覺相反,回歸傳統的方向似乎由年輕天主教徒所領頭,在拉丁彌撒的參與者當中年輕人的數目超乎了比例。按一個近期的調查……起碼每一個月參加舊禮彌撒的天主教徒當中,有44%是45歲以下,而其他年齡組別則只有20%。

我也覺得這說法是正確的。我遇到的大部分年輕天主教徒都在一般的堂區主日活動成長,只是後來才發現我們天主教禮儀的真正傳統的美。他們的反應?感到驚喜,同時帶點憤怒。我一字不改地引述他們的話:「我作為天主教信友應有的權利被剝削了」

方濟各教宗頒布《傳統守護者》的目標是以一種朝拜的形式團結教會。我們必須承認,在普世教會有兩種形式的彌撒在歷史中是不尋常的。然而,在現實上彌撒不止單單有兩種「形式」,而是有很多不同的形式,這是由於有些神父會違反禮儀規定,自行改變禮儀——他們利用了現行彌撒的弱點,而同時這會為眾靈帶來很大的傷害。

現在我們有極為不同形式的羅馬禮。近日有一段很流行的短片是一名德國神父在彌撒中饒舌。另一方面,我亦在2019年11月首都華盛頓的聖母無染原罪大殿舉行了主教大禮彌撒。

梵二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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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好的虔誠的天主教信友因這些禮儀混亂而感到傷心,埋怨「梵二」。如果要詳細解釋這一個詞,似乎要另文再討論;但現在,我們可以很簡單地將大公會議是甚麼及如何運作分為三個層次:

  1. 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的16份文件
  2. 這16份文件的執行,當中包括不同級數的權力:羅馬教宗、聖座的各部門、不同的主教團、每一個教區自己的主教
  3. 大公會議在堂區層面或其他信仰團體的實際執行。

大公會議之後引發出來的問題發生在低層次的地方,往往是有人利用了大公會議16份文件當中不夠明確之處,卻沒有由這些文件所傳承的傳統角度去看。例如在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之前的幾十年,已經有運動去將神聖禮儀革新並注入新生命,所以閲讀《禮儀憲章》時必須以當時的思維去閱讀,尤其是有關「主動參與」的部分,而非忽視當時的歷史去理解。

﹝譯註:有關「傳承詮釋法」,可參考本篤教宗2005年的聖誕講道詞

而將斷裂禮儀傳統這想法變成實際行動的一個轉捩點就是,決定成立一個毫無歷史先例的學者委員會去大幅度地革新禮儀,並且由上以下地規定整個公教會去遵行。一如起初說過,我年紀夠老讓我記得當時如何發生的,我還記得當年較受培育的公教平信徒是如何反抗。但那個時候的信友對牧者比較服從,他們接受了他們不喜歡的轉變,即使那些改變看似相反他們一直以來所學習到的天主教信仰。

我們很多人都明白這是一個要解決的問題。但我們不能犯同一個方法錯誤:禮儀合一的斷裂並不能單單以由上以下的新規定當中得到痊癒。反而,現在是重新回到教宗本篤十六世的治療手法的時機,就是羅馬禮兩種形式(他在頒布《歷任教宗》時寫給眾主教時的信中是這樣稱呼)的「內在修和」。《歷任教宗》的精妙之處是創造了禮儀改革的第三條路:就是容許自由使用大公會議前的羅馬禮書,並許容同一羅馬禮的兩種形式的「相互增益」﹝Mutual Enrichment﹞。我們已經開始見到同時使用這兩種形式的堂區出現了一種互惠互利的善果。堂區信友即使有自己的偏好,但有機會經驗到兩種形式的朝拜。因此,將喜歡傳統拉丁彌撒的信友當為威脅其他信友的信仰,意圖將他們隔離是一個錯誤。

這就指向教宗本篤預視當我們容許兩種朝拜形式共存的願景:真正相互增益的過程,兩種形式互相影響。在我的個人經驗中,我已看到這是如何開始發生的。例如在傳統拉丁彌撒的講道中——最起碼那些慶祝兩種形式的神父——通常會以彌撒讀經作為中心。在大公會議前,講道被視作禮儀以外的行動,是彌撒以上添加的,所以不一定要和禮儀中的經文有關。是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將講道視為禮儀的一部分,故此鼓勵講道者要講論那一台禮儀的聖經及經文。我也留意到,在傳統羅馬禮的舉行中,越來越多信友會跟他們彌撒的部分祈禱、以拉丁文咏唱他們的回答、及彌撒經文。這反映了信友們渴望理解彌撒的經文及禮節,並主動實際地參與。這一種主動實際參與在大公會議前已被鼓勵、甚至有所成長;現在更因為新禮儀中培養的習慣而變得更為常見。這裏的一個重點是,這些改變都是有機發展而來,而非靠着法規,所以理應歸功於天主教朝拜的真正發展。

﹝明天待續﹞

分類: 普世教會 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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